柳絮飘零,白云出岫,想来可以入画也可以成文。画而不成用所谓的超脱来掩饰自己的冷漠。心若干涸,再美的风景也只能是无动于衷,不会再有“泪眼问花花不语”的闲情逸致。季羡林先生说自己是没有出息的人,只有他能听得见一棵古藤的哭泣,他的性格制造了一个十字架,需要他自己背下去。有这种情怀的人自然不在少数,可真正能背下去的人寥寥可数。当我们去历史中走一遭,一切的成败得失都显得微不足道,“是非成败转头空”。不敢说人生虚无缥缈,因为我并非虚无主义者,但生命的确是一袭华美的袍,爬满了虱子。总是想:若长住柏园,便可看岁月长青。
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写时事性的文字了,不是不关心社会的一切,只是不会再随意评说了。以己之昏昏,焉能使人昭昭。不是愤世嫉俗地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具有了话语权。这大概就是老成温厚的表现吧,这是中华民族的特性,看作长处、短处都不为过。这里当然是贬义,可想到自己是儒道佛的产物,又觉得可以原谅了。一个人融入一个时代,他可能是一个时代,也可能只是他自己。
“历史的巨轮,是绝不因帮闲们的不满而停运的” ,太微弱的力量毕竟无法挽大势所趋,但依然有人不改初衷的作垂死挣扎。今天是,明天依然会有。他们也许不伟大,却是英勇的猛士,道貌岸然之徒当然无法与之相提并论。负面的热点都似流毒,一点一点的腐蚀着众人对社会的信任。还好我们是知道的,知道了就会有所警惕。我们看到像张海超一样有社会良心的人,他说“看到那些走投无路的人,不做点什么会觉得挺内疚”。他就是那湿漉漉的黑色树枝上的朵朵花瓣,让我更加坚信有很多高尚的事物存在,不因时代而变。
我不懂政治,也许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,但一直相信总有一天真相将大白于天下。利益至上主义是有危险的。须臾的人生也是可以发一份热的,就算没有圆满的结局,至少有过笃定的信念。如果鲁迅先生看到今日中国的变化,我想应该是含泪微笑着的。他也许会语重心长说:把握真理并不是那么快意的事,本质上的东西,若不能征服便是伤害,所以不要太过执拗。不要许诺明天,明天也许无法对今天的承诺负责。他说过的“艺胜,你要记住,爸爸一直都在”,可他终究是要离开的,只是他并不自知,谁又能许诺“现世安稳,岁月静好”。但我一直都铭记他的言语“中国大地上的事情千千万万,不要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,要执着”。高中的时候写过“只要还有苦难存在,我们便不能保证清白”,现在看来也只是那时的豪言壮语了,如今更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有人说我,不谙世事,自得其乐,不难理解这其中的提醒。我当然有隐忧,只是固执的相信凡事终须自己争取。很感谢那些当头棒喝,现实与愿景当然会有差距,我将欣然接受。不是先知,却很清楚不识时务者的下场。没有“大丈夫应如是也”的野心,但也不希望得到世界的不公平对待。看惯了弄虚作假的伎俩,虽不同意,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三道四。谁又能保证自己出淤泥而不染,绝对真诚呢?见到自己并不喜欢的人也难免言不由衷,“只望有誉,不能有毁”毕竟是奢望。
于我,通讯的发达所带来的并不是联系的增加。我一度反省自己是否太过淡漠,不讲情义。后来也便坦然了,大概不是所有的友谊都需要长久的守候,有些情感投错了地方,对人对己都是伤害。就算柏园亦不会长青,若要长住柏园看岁月长青,就让灵魂永远不死。世态炎凉,炎凉有道。(作者系鼎城区人民法院 谢宛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