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谟说:“一个人在写自己的生平时,如果说得太多了,总是免不了虚荣的。”我想自己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忧。所害怕的只是过度的关注自己以致走向了狭隘。而当岁月从我身边流过,总得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生命痕迹,哪怕无人问津,也能自得其乐。古人强调“文以载道”,而我实在没有这样的才华,写下一些琐碎,权当自我的慰藉。
(一)
生命的诞生总是充满了欢欣和愉悦,十九年前我毫无征兆的出现也该是一个家庭的期许和幸福。反过来,我又为这份爱心而感动,即使那时还不知感恩。童年的自己,长于形象思维,喜欢具体而美好的事物,最容易快乐,也最容易哭泣,因为每一件事都会用心感知。喜欢在春天的时候与三两个朋友结伴而行,去采刚刚开放的沾着露珠的映山红,并以发现最美的那一朵为骄傲。后来知道了“庄生晓梦迷蝴蝶,望帝春心托杜鹃”的典故,便也多了几分伤悲。还有山竹,我们曾经的欢乐总是和它相关。此情可待成追忆,我已不会去苦苦追忆,我相信生命在不同的阶段就会绽放不一样的精彩。把这些最本真和纯朴的回忆珍藏,向未来投去悠远的邮寄。
(二)
知者乐水,仁者乐山;知者动,仁者静。我在其中,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。而读到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现南山”时,我遇见了陶渊明,并发现了另一个自我。我以为自己已进入到自由的境界,享受着自在的情态。可是没有经过现实考验的超凡脱俗总也不堪一击。后来发现这种人生态度不适合青年人也就心安理得了。如今我依然能在灵魂中找到与他共通之处,这便是收获。中考、高考并没有太大的力量可以去摧毁所有人的梦想和希望,但它总有能力让一部分内心软弱者的梦想和希望大打折扣。那么是文学与哲学拯救了我,让我绝处逢生。所以无论幸福还是忧郁,顺境还是逆境,有精神支撑的生命呈现出来的状态总是好的。
(三)
“仅在象牙塔里说几句人道主义的话是不痛不痒的”,所以知识分子要走到十字街头,到实践中去。而我一直缺乏实践的动力,或许还够不上知识分子的称谓,或许习惯于“留得残荷听雨声”。人都是一个残缺的精神存在,我的大学,不要让问题挡住机遇,而要学会用辩证的眼光去看待问题。“蒸不烂,煮不熟,捶不扁,炒不爆”,不是我的追求,我想要的只是——沧海桑田,也不忘仰望星空。我还记得去年弟弟给我发过一条短信——“你的未来就是我的未来,它们是共生的关系”,看到它,有惊喜,有疼痛,我清楚它的分量,明白它的内涵。家人对于我来说都是最珍贵的存在,是此生最大的牵挂。父亲教我心系远方,心存仁德,母亲嘱咐我饮水思源,不忘曾经。我说文学和哲学救过自己,我却没有勇气把它看得比生命更宝贵。啊毛和我的通话没有了往日的愉快,我有心疼,更多的是推人及己的畏惧。在途中,我慢慢丢下一些,因为做减法比做加法让灵魂成长得更快。在行进中,我试图把握现实的本质。
每个人都是一个宇宙,珍惜自己的存在。——后记 (作者系鼎城区人民法院 谢宛求)